当六幕话剧《杜甫》在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舞台上拉开帷幕,观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,一同穿越时空,回到了那个风云变幻的唐朝,走进了杜甫的 “诗之江湖”。
这部以杜甫在安史之乱后颠沛流离的半生为主线的话剧,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,缓缓展开。它不仅诉说着诗人坎坷的仕途与人生境遇,更展现了他与李白、高适、苏涣、严武等历史人物的惺惺相惜,将诸多脍炙人口的名作巧妙地融入舞台情境之中,让观众在欣赏话剧的同时,也能领略到唐诗的魅力。
在首场演出前一天,排练现场弥漫着紧张而又专注的氛围。演员们反复吟诵着 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,这句诗仿佛是一把钥匙,打开了观众了解杜甫内心世界的大门。安史之乱的爆发,让社稷陷入困苦,也让杜甫心中生发出绝大的愤懑。正如冯远征所说,“诗圣” 之名并非仅仅因为几首诗写得飘逸精到,而是他的遭遇以及笔下所展现的家国与社会。
为了更好地诠释杜甫这个角色,冯远征付出了巨大的努力。每逢演 “杜甫”,他必减肥,将体重保持在 120 斤的常态,只为呈现杜甫 “最苦的年岁” 的样态。同时,他又不能让自己太瘦,以确保体力能够跟上演出的需求。更重要的是,他要将杜甫心底的精神牢牢铸在心中。在北京人艺 “上海驻演” 进程过半之际,冯远征坦言自己又瘦了几斤,但他认为这种疲惫感恰恰是演好杜甫这个角色所需要的,是恰到好处的事情。
剧中的杜甫,在最窘迫时吃不上饭,还要跟猴子抢野果子吃。为了逼近角色的真实,冯远征几乎瘦到 “脱相”。有观众曾留言说 “没想到‘诗圣’是那么辛苦的‘小老头儿’”。而冯远征则认为,这部剧展现的正是杜甫求官最难、生活最苦的阶段。他走了那么长的路,或许为的是寻找他心中的 “桃花源”。
在沉郁悲凉的剧情中,还有一道明丽的调色。演员梁丹妮饰演家境优渥的严武之母,她额上的梅花状红色花钿格外亮眼。为了更好地呈现角色,剧组专门请老师教授唐朝礼仪,演员们一遍一遍地练习,直至动作舒适自然。梁丹妮表示,戏中呈现了太多穷苦的人和事,女角色也不多,所以她这个配角要有一点色彩,起到调色的功用。
《杜甫》的编剧郭启宏在 2019 年创作了这部话剧,这是他继 “文人三部曲” 之后,再次将视角对准文坛巨擘。他看了 187 本杜甫相关的诗集和书,最后写就 3 万字的剧本。冯远征对剧本的尊重也可见一斑,他表示一句台词也没有改。话剧尾声的 “梦中梦” 片段打破了历史叙述的惯性,联合现代感的舞美设计,为年轻观众带来了新意。
在角色中成长,是北京人艺青年演员的必备功课。饰演 “李白” 的青年演员李智扬在演绎过程中也曾有些踌躇,毕竟李白与杜甫年纪相差十余岁,而在现实生活中,冯远征是他的老大哥,他却要演冯远征的老大哥。但通过五年的 “李白” 之路,他逐渐建立起了演绎的信心,也感受到了一个角色可以演十年、二十年、三十年,再从这个角色塑造形形色色的角色,这是一条更长远的路。
《杜甫》在上海艺术节的亮相,不仅是一场精彩的话剧演出,更是一次历史与现实的对话,一次文化的传承与创新。它让观众在感受杜甫的人生苦难与精神追求的同时,也对那个辉煌的唐朝有了更深刻的认识。相信这部话剧将继续在舞台上绽放光彩,为观众带来更多的感动与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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